故人长别

真·靖苏文

靖和苏会是一对儿,这是谁也想不到的。

他们的意思完全不同,靖是安宁,苏是半醒。靖是谥号表中有名的帝王功过,苏是江南温柔乡里的烟柳画桥。怎么看也不该是会在一起组词的字。

靖大多数时候住在边境,或者是一些险恶之地,比如曲靖,比如靖江。人们总觉得这是个能带来和平安定的字,有他守在此处,心里总是或多或少得些安慰。即使他身后大多是长久的纷争与战火,比如绥靖,靖边。

没有战争,哪里来的和平。

然而靖一直守在那些地方,守着人们祈愿中的安宁平和,守着多彩又多难的一片江山,守着锦绣万里山河外,江南繁花处那个不知不觉便守护了几生几世的字。

白头如新,倾盖如故。

后来他们果真相遇了。

匆匆一晤,转瞬即逝。

然而靖再看那些山河壮丽景色时,眼中忽然便多一个字了。

苏亦然。

琰和殊本来就是一对儿,虽然没有正式入汉语词典组上一个词,但言琰必然及殊,也算是默认。

本来么,玉于石已是极特殊,美玉于玉更是不同,自然更是特殊。

琰自然是殊的,然而殊却未必只可指琰。他爱与世间一切明朗美好作伴,未必记得琰这一样。

后来殊遇见了苏。

苏同时也看见了琰。

苏笑了笑,对殊说:“过慧易折,这是我们草字部唯一能教你的。殊,要记得回头看。”

殊没有听。

他仍旧奋不顾身往前走着,一路繁花似锦。直到走到路的尽头,一个“歹”字明晃晃在眼前等着。

殊忽然想起苏的话来。

但他已经来不及了。朱红的血开始从身上冒出来。

他只记得最后冲上来的琰。那是他眼中最后的画面。

琰把殊的残骸带给了苏。

苏把他埋在了江南的烟柳繁花中。然后对琰说:“你要等他么?”

琰说:“是。”

“那好,我也在等人。”苏靠着那一丛繁花坐下,“我们一起等吧。”

琰也靠坐下。

“你在等谁呢?”

苏说:“我在等一个归人。”

后来,江南的烟柳繁花中渐渐长出一株植物来。

他依旧是特立独行的,逐渐高出了草木,枝干也从不笔直。他甚至不愿与其他花木一同开放,宁愿在寒冬里寂寂无闻。

他的花分两种。一种如美玉般的白色,一种如残血般的红色。

靠在树下的苏,此时已经睡着了,睡了很久,再也没有苏醒。

琰坐在树下,望着满树的繁花开了又落。

他不由地想起那句很久远的话来:“苏在等的,到底是谁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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